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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6h9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小狗歌 > 第207章
    就这么一眨眼,什么都变了,三个孩子只留了一个,王高山当了一辈子的钢铁硬汉,流血不流泪,到如今在酒精的作用下却也忍不住悲从中来。

    到最后两个人都喝高了,被林樾和程斯刻一人扶着一个抬出了包厢。

    林樾难得收敛了他的脾气,看王高山喝得烂醉却也一句话没说,只沉默地扶着人朝楼上走。

    程斯刻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温浅,忍不住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川字,却收效甚微。

    哪怕烂醉,温浅也放不下心里巨大的包袱。

    程斯刻长叹了一口气,使劲儿向上提了提温浅的身子,扶着人一步一步朝夜色中走去。

    天上,又是一轮残月。

    ◇ 第112章 斯德哥尔摩情人

    听见声响时,乔蓝微微坐直了身子抬头望去,探视室的门被打开,钟宥齐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他们视线交错的一刹那,恍若隔世。

    这是这几年来,他们第一次在榆林山庄之外的地方见面,明明才几个月的时间,却好似长得像过完了一辈子。

    榆林山庄仿佛变成了一场禁忌之梦,梦醒了,所有人都该为犯下的事付出代价。

    钟宥齐收回眼神,缓步走到玻璃前坐下,他没有拿起电话,就只这么静静地望着乔蓝,看着这个他到最后还是动了心的人,直到乔蓝率先拿起了电话。

    “过的好吗?”

    乔蓝望着那一面的钟宥齐,他整个人清减了不少,但气场依旧强势,仿佛并没有因为进了监狱而有所改变,而这也是乔蓝最迷恋钟宥齐的一点。

    这个男人永远沉稳,永远强大,能够将一切掌控,不论落入何种境地,他依旧是那个钟宥齐,是他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上的男人。

    是的,他在公司第一眼见到钟宥齐时就爱上了这个男人,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他势必要得到这个男人。

    可他和他如何才能有交集?钟宥齐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而他只是一个还未出道的小练习生。

    所以后来他虽然嫉妒温浅,但却也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他跟温浅有一双七分像的眼睛,才让他得以入了钟宥齐的眼中。

    从来没有什么强迫囚禁,其实钟宥齐的每一步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计划突然摔倒在钟宥齐的眼前,计划被钟宥齐下药带上床,计划一步步靠近他的猎人,最终成功以猎物的身份进入了榆林山庄。

    他享受着钟宥齐对他的迷恋,哪怕这份迷恋源自于他只是其他人的替代品。

    他痴迷着与钟宥齐做爱,在一次次被占有中他才能感受到钟宥齐对他具象的掌控欲。

    因此哪怕是暗无天日的囚禁,他也甘之如饴。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场猫鼠游戏,他装出害怕抗拒的样子,一次次假惺惺地想要逃离,再一次次被暴怒的钟宥齐抓回占有,这都是游戏的环节,一步一步,好玩又有趣。

    直到第三年的时候,他仿佛已经对生活感到麻木和顺从,乔蓝惬意地想,终于不用再扮演一个叛逆者的角色了,他想做回他自己,他想被钟宥齐永远地藏起来,他日思夜想。

    因为他的“顺从”,钟宥齐对他放心了很多,不再将他局限在地下室,他可以在整个榆林山庄里头随意走动,两个人仿佛真的过起了夫妻生活一般。

    乔蓝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家里等待着工作完的钟宥齐回来,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做爱,日复一日,乔蓝从未感到厌倦,这是他梦中都在期盼着的生活。

    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让他听见钟宥齐和管家的对话,为什么钟宥齐想要和温浅告白,为什么?

    是他做的还不够好吗?是他还不够听话吗?是现在的生活钟宥齐还不满意吗?

    为什么要跟温浅告白?如果他们在一起了,自己算什么?这几年的朝夕相处又算什么?

    乔蓝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书房门前,他光着脚失魂落魄地走到庭院中,黑夜将人彻底吞噬,他的恶念无边生长。

    钟宥齐想要跟温浅在一起?

    乔蓝的手指深深抠进手心,指节泛着苍白,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如果得不到,那不如,彻底毁掉。

    于是乔蓝设计趁钟宥齐不在家的时候引温浅前来,他引导着温浅一步步走进那个禁忌的地下室,一步步揭开钟宥齐的秘密。

    想让温浅认清钟宥齐真面目的同时,他也想看看,看看钟宥齐在不得已的关头,到底会怎么选择。

    是选择他,还是温浅。

    是选择放走温浅还是让温浅成为他的又一个秘密。

    他满怀恶意地看着钟宥齐做出选择,等待着温浅跟他一样重重跌入泥潭,可最终的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

    钟宥齐哪怕让自己不能见人的秘密暴露于天光之下也不愿意伤害温浅,他甚至舍不得碰温浅一根毫毛。

    乔蓝头一次知道,原来这个笼子也是可以保护人的,两只小鹿进了笼子,被剩下的那个才是安全的,而另一个,则要负责承受钟宥齐无边的怒火与折磨。

    他心如死灰地躺在床上,任由钟宥齐报复性地占有他,他翻滚、尖叫,可不论肉体上有多痛都抵不过心头那尖锐的疼痛。

    不论到什么境地,他都比不过温浅,不论到什么境地,他都会是被牺牲的那个。